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谣言比真相更“受欢迎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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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昨天开始,就在各个群里看到这么一则消息。
这条消息相信很多人都看到了,你看到了么?告诉我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?是不是就相信了。而且不仅相信,还非常努力地转发到各个群里,感觉自己像做了好事一样,胸前的红领巾特别鲜艳。
在我开始写这篇文章的时候,已经有媒体开始辟谣了。还有记者专门去联系了白岩松老师,得到了本人亲自的澄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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疫情肆虐以来,有很多平台都推出了新闻中心,兼具辟谣功能。我一看,简直就是个谣言超市,各种各样的谣言都有。另外,最近以武汉肺炎为借口的诈骗也开始盛行了,请大家注意防护。

我们的物理世界正在遭受着疫情的传播和肆虐,但是不要忘记,我们的精神世界,我们生活的网络空间,谣言与虚假信息的传播,一点也不少。
还记得这个套路么?
“今天是腾讯马化腾的生日,把这个消息转发到你的五个群,你就会得到100Q币”
差不多十几年前,在我刚刚开始上网的时候,就在传播了。我们最开始乐呵呵地到处转发,结果发现其实啥也没有。
现在你长大了,你可能不相信了,毕竟学会免疫了。但是人到中年的你,会在朋友圈里发这个内容:
“请给我一顶圣诞帽。@微信官方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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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句话叫“造谣一张嘴,辟谣跑断腿。”
毕竟,胡说是不需要成本的,但是实事求是,却有很多限制,因为你要尊重事实真相。
更何况,当我们编造谣言的时候,那些迎合人们内心想法的一些言论,更容易冒出来。
人是一种愿意活在“故事”里的动物。如果有一个真相,其故事情节,没有那么戏剧性,没有那么跌宕起伏;而另有一个谣言,充满了传奇色彩,充满了阴谋论,充满了戏剧性,那么人们往往在不怎么动脑的情况下,就会接受那个看上去更能刺激大脑的方案。
曾经有一起跳河的新闻事情引发社会轰动,某大V下曾经有个号,编造了一段母女对话情节,引发广泛传播。结果引来质疑,作者却说,这是根据故事情节推断的。在一篇纪实的报道里加虚构,不知道是吃了谁家的狗胆,这其实就和造谣没有什么差异。这个大V旗下所有的号于是便从社会公众中消失了。
真实的世界有点像白开水,没有什么味道,但是却很朴素很重要。而谣言的世界,却像糖水,喝下去很甜,有刺激,但是长期喝却不利于身心健康。
小孩子往往喜欢喝糖水,而大人却知道白开水的好处。尤其是过年回家的时候,长辈总要劝我们多喝水,甚至通过我们上厕所的次数来反向论证我们的水喝的少,其实是我们年轻人肾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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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《持续行动》的第四章里探讨了一个问题,就是邪恶更擅长持续行动。癌细胞只需复制自己,不用承担机体的机能,所以在传播上,比正常的生理细胞更有竞争优势。但是人体正常的生理细胞,还要担负起人体运行的功能,并不只能单纯为了复制自己。
谣言就像那人的精神世界的癌细胞,每一条长了腿的谣言,就是跑在人的精神肌体里。谣言不用考虑真实情况的限制,只用考虑是人们会产生什么样的幻觉。
产生幻觉换一个说法就是过于“主观”,忽略“客观”。人们生活在客观世界上,当主观判断与客观保持一致的时候,其实是最好的。主观与客观不一致的时候,就会出现问题。不管在什么时代,都是如此。
这次武汉的疫情,最开始有关方面在判断上,就没有考虑到客观的情况,在判断上不能不说没有失误。之后随着形势不断升级,中央高度重视以后,认识上来了,形势研判清楚以后,现在采取的措施跟上来了,就是主观认识与客观认识保持一致,相信就会慢慢看到情况的好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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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举一个革命时期的例子。对近代史了解的同学大概知道,毛泽东在井冈山革命斗争以后的瑞金苏维埃政权时期,在第一次到第四次反围剿的战役中,都取得了胜利。而到第五次反围剿却失败了,红军不得不战略转移,挥师陕北,丢掉了赣南闽西的一大块根据地。根据毛泽东自己的复盘中,一个很重要的原因,就是对客观形势的认定不清楚。在前四次反围剿中,红军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兵力弱,国军兵力强,所以敌进我退,敌驻我扰,敌疲我打,敌退我追。而在诱敌深入的过程中,必然要放弃一些已有的根据地,并且采取游击战术。
但是到第五次反围剿的过程中,毛泽东仍然有这个认识,只不过是他说了不算。在王明博古李德的左倾机会主义路线下,采取的是更激进的路线,不能让根据地,不能打游击,只能硬杠,而且拒绝争取福建事变方面的“中间力量”。最后,就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,直到遵义会议,才将路线扭转过来。
什么时候情况会变差?当我们的判断与实际情况不一致的时候。我们越做事,事情变化越糟糕。什么时候情况会好转?我们的认识与实际情况一致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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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要让自己认清现实真的很难,因为我们本身会带有偏见的。
《社会心理学》告诉我们,我们往往带有焦点效应,会认为其他人都更愿意关注我们。我们还有透明度幻觉,以为别人很容易知道我们的情绪的变化。还有我们由于过去经验的影响,对事情都会有预判,也会有预设。
这些都是影响我们更好地认识客观的阻碍。于是在我们努力认识真实的过程中,谣言就像糖衣炮弹一样,对我们说,来放松一下,抽根烟。于是我们一松手,就把谣言转发出去了。
从这个角度,“谣言”会比“真相”更受欢迎。寻求真相我们要费一般心力,就像攀登一样,而谣言这时候会像个小妖精跑过来给你捏捏肩,让你放松一下,于是你就坠入深渊。
当你看见一条谣言跑到你面前的时候,你要知道,这条谣言已经轻松地侵占了许多人的大脑了。谣言就像流感一样,利用了我们大脑的精神免疫力差的弱点,在我们的认知世界里传播。
谣言与真实是不同的,而这也会干扰我们对客观世界的正确判断。最终,这会让我们付出惨痛代价,这一点历史上已经反复证明了。
这就是为什么我在《持续行动》的最后一章要写,“保护大脑比保护钱包更重要。”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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